立 春
作者:华海
在林间。一只初醒的昆虫
跃起，朦朦的光线
跟着晃动了一下。
在不经意间，
时间已经历一次轮回：
听啊，小鸟开始温习新的课文——
“春雨惊春清谷天……”
对 话
你说，渐渐喜欢上绿色，
那是春天的微笑吗？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只白鹭
从这片林子飞向那片林子，
一只松鼠从这棵树跳向
那棵树，一只蚂蚁
从这株野菊爬向那株野菊。
听懂了它们的回答吗？
听懂了它们轻松的快乐
和无言的忧伤吗？听懂了
隐忍背后永恒的梦想吗？
来吧，回到森林，做它们
当中的一员，你就会
在宁静中学会另一种语言。
春 山
在“进”和“回”两个动词之间
犹豫，绿色的门渐渐敞开。
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悄然脱去
一个冬天的面具、包袱和影子。
你又成了一只翠鸟，一棵杉树，
一条从冬眠的洞穴最早游出来的
莽蛇。听吧，咚咚乱跳的心脏
和林木深处滋生的雨云的担忧。
“哦，多么惊喜而茫然的自由！”
雨精灵
天与地的交感，哭和笑，
不知在什么时候归于慵懒的
静，一段沉酣的睡眠。
“生命由此经历了怎样一种
舒展的过程？”
晨曦从林后透出光亮，
一切显得干净而朗润。
无数草芽着急地钻出石缝，
泉溪边的芒鼠，惊喜得发楞：
雨珠的小精灵已经爬满整个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