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 LV.8 初一生
- 摩羯座性别保密现居住在 地球村于2008/10/30注册至今
世外桃源高山村——2011年9月24日徒步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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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秋病和一周冲锋陷阵的工作,基于体能的考虑,积极响应教授提议,利用周六时间,徒步清新县骆坑的大坑尾至高山村,寻找前次骆坑驴行时失之交臂的神秘村子。
同行18人中,除了雨林、山林、老知、四哥等资深老驴之外,像楚风这样心存侥幸,只要风光不要风霜的菜驴也不少。
至骆坑大坑尾的水泥乡村路下车,沿着陡急的山坡上山。此刻,已是身在深山,抬眼都是高耸的山峰,低头是曲折的山溪,耳际是潺潺的水声,偶尔迎面遇上驮着笋的摩托车下山去。清远的笋很出名,其中骆坑笋更是久负盛名。清远本地人都爱吃笋,外乡人楚风本不爱笋,可自从在骆坑卢叔家吃了一顿鲜笋炒猪肉后,一直回味无穷,方知这笋真的好吃。
不多时,路边出现了一个并不大的村落。房前搭着高高低低的竹棚,阳光下晾晒着腊黄的笋干,笋香跟着山风四处飘溢;屋后壁立的山上是青青翠翠的竹林,摇头晃脑地踩着山风的节拍上演大合唱。村民告诉我,这里是暖水坑。站在竹林下的溪边,听着山风低吟浅唱,望着阳光下劳作的村妇,不经意间就印证了心底渴望生活的场景。
告别村子,经过趣味盎然的怪树和冰凉的山溪,又迎来了相连的两个村子——大坑上围村和下围村。随着城市化的洪流,村民离开祖辈生活的农村,广袤的大地上,空心村比比皆是。只见上下围村满眼是断墙旧店,唯有躺在村头溪中的几块光洁、平整的大石板,依稀留下了似水流年的往昔岁月——
清晨,曾有一群媳妇在这里洗衣洗菜,相互嬉戏笑骂,激情处泼水追逐,空气中弥漫着欢快的气氛。午后,曾有一群孩子在这里戏水摸鱼,弄得一溪水花飞扬,鱼儿惊慌失措。孩子的衣服弄湿了,索性就脱光了衣服,痛痛快快地扑入水中游水、打水仗。夏夜,蛙鸣声里,或许还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坐在这里家长里短地聊天、乘凉,树影下保不准还能捉到一对兄弟或者一对恋人。这些天籁生活,永远留在了那个年代,看着时代渐行渐远。唯有这溪石依旧与溪流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上围村是水泥路的终点,穿过村子后,意味着真正的穿越了。
沿着村民进山割笋踩出来的山路,在竹林下盘曲而上。骤然气喘心跳,汗意酣畅。殿后的四哥急报有一美女脸色苍白、气喘不接、寸步难行了。队伍的行进速度总是取决于体能最差的那一个,先头部队的猛驴们早就已经攻上山顶休息了,中翼还在山腰埋头冲刺,后卫呢,更是掩没在山下的青翠中。
队伍终于在山顶竹林下集结完毕。补充能量以后,队伍继续前进。余下的旅程非常轻松,基本是下山路。更让人心旷神怡的是成片的茶园呈现在眼前,路就在茶园中。只见成片茶树渐次探入山谷,再慢慢爬上对面山坡,又横着扫向两侧的山坡,最后就成漫山遍野的茶园。
在我所到过的有限的茶园中,家乡的雁南飞无疑堪称茶园贵族,精致高贵得你都不敢相信所见。然而,因为太精美,主题太突出,文化意蕴太厚,更凸显人工斧斫的痕迹,失却了天然的质朴,你只能与它保持距离欣赏,却无法融入和拥有。眼前的茶园,树虽然长得参差不齐,姿态并不优美,但长势自然舒展,洋溢着最本真的生趣,生命内在的自由一览无遗,倍感亲切。这么大的茶园,除了清风、太阳和绿色的生命,或许还有藏着的虫鸟,在我们这几个过客的眼中,一片静美。这片静美,在这时这地感染了我们。平常局促拘紧的生命开始张开、再张开,直到张成一双翅膀,在宽广的茶园上空自由自在地飞翔。感觉悲伤你就哭,感觉快乐你就喊,一股气流强有力地要冲出狭窄的胸腔。
诗言志,歌咏言。在这样的空间里,情不自禁地,我又有了呐喊的冲动。就像年青时,总会在山野中呐喊。
虽然,呐喊是我的生存理想,然而,沉默却是我的生存现状。鲁迅先生说:沉默呀沉默,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平日生活在拥挤的都市里,嗓门稍粗一点都会吓着自己、惊扰别人,不仅失掉修养,还欠缺女人味。于是,刻意地压细嗓子,学会在人群中保持得体的斯文。就像旧时女人裹足一样,一双天足成了三寸金莲后,天足反而成了自卑的根源。时间久了,原本嘹亮的嗓子渐渐变得羸弱低沉。哪怕心中昂扬高歌,唱出口时却让自己很扫兴,就像心中流利标准的英语,一出口就奇怪地变了腔调,别提多难受。闹不懂这嗓子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范跑跑”。
有了呐喊的冲动,却不知道开口喊什么好。失去了呐喊的自由后,也就会失去呐喊的技巧。喊不成调,那就唱吧。然而,现在的歌曲几乎都是产自都市文人之手,只适合在卡拉OK房里就着优质的音响自我感动一番,却不适合在户外感动天地。山野清唱最能表达情意的恐怕是山歌了。小时候我可以把电影《刘三姐》从头到尾唱下来,可是,虽然旋律依旧记得,歌词却早已忘了。一时之间,能记起的山歌就只有《红军阿哥你慢慢走》和王向荣的《天下黄河几十几道弯》了。不管唱得好不好,也不管唱得对不对,我必须放歌,否则无以遣兴。
两手拢着嘴,气流畅通无阻地冲出了口腔:
唉——呀——来,哎!
立时,心情随着这一声呐喊,舒畅无比,犹如在这茶园中飞扬的不仅是歌声,更是自由自在的心灵。我的歌随着茶园冲下山谷,山谷传来清脆的回应;随着清风飘到对面山坡,对面山上的阿哥回了回头。我的歌所到之处,就是我的自由天堂!哼一段,走一段,摘几颗茶果,这一程写意得仿佛就在梦里。
茶园虽缺少管理,但是,仍旧结有许多的茶果。上回在骆坑卢叔家曾经喝过一杯据说是七十年代的老茶壳茶,方知茶壳茶的珍贵。眼下,有这么多随手可摘的茶果,而且这些茶果根本就没人来收,干裂一地。这么珍贵的大自然馈赠、日月精华却被弃之荒野,物不能尽其用,那才叫可惜!于是,摘茶果的心坦然起来,顺手摘下茶果装入袋内,就等二十年后再拿出来吆喝大伙来我家喝陈年茶壳茶!一开始,还有一种急切,特别珍惜眼前的茶果,见着就摘,即便有人说,后面更多,然我珍惜眼前!渐渐地,袋子开始沉甸甸的,就开始挑剔了,见着又大又红的茶果时才肯伸手。到后来,见到的茶果并不如前多了,又开始怜惜起遇着的茶果,不论好不好都摘了,就想带它们回家,让它们也能实现自我价值,不枉此世。来到一个山谷中,山林狡黠地让我们选择:右走,十五分钟到高山村,等着村民为我们准备好午饭。左上,四十分钟左右,登上附近最高的山,可以远眺河洞一带的村庄和领略笔架山的雄姿。虽然大家早就知道山林所谓的时间和难易度,往往都是象征性更多于事实性,然而,谁又不会对左上怀一份憧憬呢?于是不管体能行不行的,都往左,上山!
路其实挺好走,几乎是横着山腰走。类似于吊嗓子的山歌又断断续续地在山间、在前进的路上响起。穿过一片竹林,又是茶园!在茶园中穿行,又收获了许多的茶果!远山层峦叠翠,风光秀美,即便最后我们并未如愿登顶眺望,也是不枉此行。找不到登顶的目标,大家决定原路返回进村,只有山林和三山客坚持寻找目标。
进村的十来号人在雨林和老知的带领下,循着人留下的痕迹寻找进村的路。走着走着,路就没了。手机没信号,手台没电了,我们迷路了。虽然不知道未来,然而,大家都很镇定,趁势就地休息,还轻松地开起玩笑来。雨林继续在前面探路,断了的路终于又在不远处若有若无地出现了。于是队伍继续往前下山。走着走着,路又没了。正犹豫间,楚风告诉雨林,发现山下有湖水。只是这水怎么一边清一边黄呢?雨林凭经验判断是村子,就先下去探路。不一会,他招呼大家下山。大家沿着雨林开拓的路下撤,才走十米,前面的所谓湖水就看得一清二楚了。这可不是什么湖水,分明是村民的水泥屋顶,还晒着许多的黄竹笋!汗!只有菜驴才会作出这样差之千里的判断!不禁感叹,户外活动,经验是多么重要!如果没有经验,也许目标就失之交臂。
见到村子,意味着脱离险境,山林许诺的一顿美味马上可以兑现,大家立时欢天喜地。傍村的山腰尽是养蜂箱,小心地经过,就走进了村民的后门。
村民卢伯一早为我们准备了一大盆擂茶,正好解饥解渴解乏,转眼两碗就下肚了。闻着卢姨在灶上烹饪着土鸡、竹笋,发觉已是饥肠辘辘。不多时,山林两人在找到目标后,拍下证据,志得意满地追上我们的后脚,摘了一个大南瓜进村了。雨林现烧一锅南瓜,很专业地给大家露了一手。蒸气弥漫处,满室盈香,楚风忍不住先下手了。
满满两桌人,站的站,坐的坐,吃得都很不客气,斯文扫地,一会儿四个盘子就如风卷残云,只剩残羹。吃饱喝足的人们开始坐着聊天,或是跑上楼顶寻找机位,或是在村子里转悠。
高山村有十几户,以耕山种笋为主业,兼带养蜂、种茶。村子被大山包围,居山的高处,故名高山村,目前尚未通水泥路,出入只能靠两腿。当然,如果条件允许,开越野摩托也是可以的。村子实在小,见不着几个人,家家的门都敞开着。这种我不防人,人不防我的悠然,是生活在都市里的人或者是近郊的农村完全找不到的感觉。村前一排矮矮的竹棚上,村民正蹲在上头忙着晒笋。有一户人家,几个人正七手八脚地将剥好的笋一层一层地装上蒸笼,打算蒸熟后再剖开晾晒成干。抬眼看,还见一妇人在后山采茶。
这里除了自然的声音,听不到现代文明破坏性的喧响。吹着清凉的风,呼吸着毫无污染的空气,看着阳光下恬然的炊烟和菜园,不知道世人渴望的桃花源生活会不会就是这样的?环境污染和食品安全是人类一手制造出来的、困扰现代人享受幸福生活的两大敌人。这里,这两大敌人都很难染指。生活在这里,也许单调、贫穷了点,但起码生存是不成问题。事实上,如果连健康和生命都受到威胁,犹如头上悬着一把刀,再富有再斑斓的生活都失去任何意义!
我享受着现代文明的成果,当然不会反对文明社会。只是,随着文明的发达,我们却离自然越来越远,过去那种宁静的心灵和生活一去不复返,多少让人惆怅。人类的文明不仅是科学昌明,更应该是人文关怀。假如,在文明社会里,我们在享受文明成果的同时,也享受得到自然的气息,并保持心灵自然平和,文明社会或许会更加可爱。我知道在这条路径上,我并不孤单。越来越多的人都意识到了经济粗放发展的时代总会过去,人类情感也会结束粗放经营。我坚信这物欲横流的焦灼时代,总会走向成熟淡定,回归自然。只是,我和我的同伴走在前面而已。
我也无意做一个农民。农民生活在社会底层,是沉默的大多数。可以这样说,没有农民的幸福,建设幸福社会就是一纸谎言。因此,幸福之路任重道远。我留恋的不是农民的生活,而是自然生活。想起钟子期恪守“父母在,不远游”的礼,情愿进山打樵,英年早逝;五柳先生南村种地,贫病而死。虽然做农民的结局似乎都不妙,但是,历史却留下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传奇故事,留下了归去来辞的华彩诗篇。无论是钟子期还是陶渊明,他们虽生活在农村,但他们不是纯粹的农民,或者说他们是农民中的文人,他们用自己的才华和品德感动着后世。假如他们生活在农村,通过劳动,上能养老,下能育儿,懂得欣赏自然,又能抚琴写诗,那么他们的生活应该是农民生活的最高境界了,或者说是人类生活的最高境界了。我追求的,无非也是这种境界。
虽然,许多地产商瞄准附庸风雅的富人,在僻静的地方营造融入自然的人居环境,在充分证明财富决定生活质量的同时,我们也不难体会到,这种用财富刻意营造的质量,缺乏左邻右舍的熟络和相互守望,与熟人社会相去甚远。这些靠物质富足的心,即便亲近了自然,却未必真能细心体会自然,欣赏自然,有的恐怕只是一种富人的虚荣。这话一点也不冤枉他们,问问这些富人,他们愿不愿意以农民自居就知道了。他们的祖宗洗脚上田还不过三代,或者自身曾经就在田里辛苦耕作,他们想跟农民撇清还怕来不及呢!世上有两种人最看不起农民,就是农民自己和世袭的贵族。前者是自卑,后者是自傲。当然,要求这些富人抚琴作诗那就更苛求了。所以,住在高档别墅里的富人,也不占有自然,更不应是人类生活的最高境界。
午后三点左右,我们沿着村民下山的路,与高山村渐行渐远。留在记忆中的是一片幽咽的山溪、青翠的竹林、曲幽的山路、宁静的村庄,以及腊黄的笋干,扑鼻的笋香……
还有,清新喜悦的心情! (2011年9月29日)... 阅读全文
2011年9月10日峡山观日回顾
明明知道,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在峡山顶上活动会极度危险。然而,心底却在暗暗期待,最好遭遇一场雷雨,应验那个从未体验、却又无数次渴望体验的壮烈。于是,赖伯、翩然、枫叶与野云四人,不改前约,立意要在周六早上见证峡山日出。
赖伯受牙痛折磨,彻夜难眠,秉承一贯的不羁个性,想走就走,提前一个多钟就频频催促出发。一向守时的野云,在一阵狂乱后冲刺到门口,连车的颜色都没看清就钻入车厢。枫叶立即启动马达,疾速穿行在无人的街道上。正在闲逛的秋风避之不及,踉跄摔入车厢,魂飞魄散。一转眼,在大朗村居檐下,三人与打了无数次催命电话的赖伯碰头,转而钻进越野车内,趁着凌晨四点多的夜色,在盘山公路上直奔峡山最高峰。五点十分,抵达山顶。迎接我们的是四条小狗,及时向沉睡的峡山报告有客打扰。
夜很安静,内心却很狂野。血液中奔腾着自由与独立,在与现实的征服与被征服中,以一种狂野的行为表现,释放内心潜藏的能量,触摸心灵最坦荡最温柔的一角,求取生命的奔放自由。
山风很大,寒意袭人,四周白茫茫一片。远处桔黄的街灯,在黎明前安静地闪耀,极温柔、极温暖。
雪亮的光束在夜空中左右比划,踏着朦胧,四人来到附近一座废弃的房子,等待旭日东升。
面朝东方,默然临风。山风以一种不容置疑的速度呼呼扑来,恣意地展示自由狂野的舞蹈。渐渐地,脚下千峰露出了曼妙的身段。一盏航灯,在幽白中闪耀,犹如天上的银河,峡江朦胧而神秘。此时此地,野云心中驾起一朵轻云,飞渡银汉,坐看山河。
天光微明中,山风依旧啸吟,质问野云:
你看我吹露成雾,吹山成岚,享受着无限的自由。因为我无形。尔等在俗世中挣扎,苦于形而疲于思,追求自由未免可笑!
野云笑曰:尔虽占此一山之野,享天地之空旷,然而,君不受形限却也不着一神!只能随遇而安。君只占一时,亦乃天地一漂泊者也。我虽有形,苦于形,然我有神,可以超越形之所限,在天地间自由起落,亦可跨越四时,乃至无穷岁月,以百年之身占据千年,谁更自由?
山风大笑:尔等虽有自由之神,此刻却都心事沉沉,枉教美景虚设,尔自由乎?我虽无神,活得简单,活得纯粹,故而自由。
野云默然。不容否认,山风的傲慢来自于我们焦灼的、沉重的灵魂。
然而,灵魂的自由就在于可卷可舒,就在于七情六欲俱全,悲欢可以自然转换。
山风不解,顾自追逐而去。
野云爬上屋顶,这里危风欲催。山风裹挟着轻烟,疾速掠过沟壑,刹时万翠清晰,露出分明的层次,倏忽又掩却了次第,一片迷离。轻烟踉跄扑来,遇墙飞溅,溜烟东西。
远处的街灯渐渐淹没在黎明之中,朝阳并未如期而至。晨雾越来越厚,弥漫在山间,将这纵横不定的山势,悉数收藏。
四人开始在屋内为形而坐,煮茶谈心。无可否认,枫叶是四人之中活得最平和最享受的一人。在他的安排和感染下,大家收神于身,专心享用他的精美早点。出来时,朝阳已在浓雾中穿梭。
回到最高峰,依着墙边的水管面南而坐。山风不再猛烈,平添几分温柔。峡山依旧睡意朦胧,一件披风加在身上,犹如战场拂晓,英雄恬然未醒。无数次看这江山,却总是闭眼就会模糊。也许我要的是刻骨铭心,唯有带走才能深刻。俯看曾经艰苦攻顶、无心细看的山梁,防火带上一片奢侈的秋黄,霎时心就柔软起来。
自上而下,穿行在草色与林荫之间,沉重的脚步开始轻松起来。峡山一年四时,百花再艳丽却只占一时,一时之中又只占几日。千草再平凡却占足峡山三时,孰好孰坏,只有花草自知。其实,只要内心欢喜,没有贵贱。
大家择地而歇。枫叶谈起儿时往事,感慨情景依旧,心情却迥然不同,自足的心平和得让人羡慕。野云心比天高,不肯随遇而安,即便参透了所有的道理,在乎的还是自由、完美的人生,注定苦于形而疲于思。其实,她要的并不多,只是没人给得起。
赖伯,此刻心绪不宁,无人能够救赎,只得任他步履沉重地背身独去。赖伯一贯率性鲁莽,醉酿恶果不是偶然。快意恩仇之后,承担后果才是漫长的痛苦,何况还受宵小轻薄。使一个狂放不羁的人沉默与安静,与看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蹒跚学步的幼儿遭受不幸,同样于心不忍。认识赖伯三年来,对赖伯的鲁莽个性从来都是吹毛求疵。然而,如果我们自身都做不到十全十美,就没有资格苛求别人不犯错误。关于发生在赖伯身上的这事,楚风想说的也就这句:仁者存仁,恶者存恶,各人自问良心。
这个时候,翩然为什么也沉默不言呢?难道她的心中也有不为人知的心事吗?我知道,一个充满诗情的女子,总是不甘在俗世中沉沦。我更愿意相信,她和我一样,面对这天大地大,潜藏的卑微抬升、弥漫,有点不知所措而已。
纯粹的欢乐,不是说你想要就能要,因为,我们已不复简单,也回不到简单。拥有的越多,满足感就越麻木;失去的越多,心情就越绝望。也想选择麻痹,或是逃避,只是没有遁路,唯有自困。
红尘一世,我不否定人生,也难以简化人生,更没有足够的力量正视人生。于是,在得与不得,舍与不舍之间徘徊,在化与不化、求与不求之间摇摆。
该走了。虽然心情没有增加什么,也没有减少什么,却想,下次还来。这是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无法解释,只有归顺,正如每人心底藏着的思念,是一种无法改变的习惯。
回眼再看峡山,林莽中藏着多少秘密,却依旧无情缄默。
下次,带个吊床来,看日升、看日落,就在林间,看书、喝茶、清谈都可以,一任心情喜欢!... 阅读全文
凤城由来考证
身居清远,虽不是土生土长,但对自己生存的这块土地还是充满好奇。清远为何又叫“凤城”,大多的人都以为是基于那个神话传说。众所周知,华夏文明的黄炎传说就因为太过神话而受到世界的质疑,而古埃及的文明因为有金字塔这一实证而得到公认。每一个炎黄子孙对自身的出处都一定好奇,也因为受到质疑而不平。但是,证据呢?于是就有了“夏商周断代工程”的研究和结果。清远的凤城由来,能否有更科学更准确的史证呢?一次偶然,本人在由清远县政协、清远县文联文史资料编辑委员会编,1987年12月出版的《清远名胜古迹》(清远文史资料第六期)中,意外地发现了一篇文章,该文章对“凤城”由来的考证更科学。本人对文中提到的“凤凰竹”和“万历凤停鳌塔”的证据进行了推敲,认为可以互相印证。
1、凤凰栖凤凰竹。从下图(二)可知,清城确有此竹。可成证据链。
2、鳌头塔始建于明万历十三年(1585年)。1591年来凤,停于该塔,也似吻合。
(一)清城与“凤城”:
(二)
(三)传说版。古时,暴雨倾盆,陷清城于泽国,民挣扎于水。起凤男子张易,水性了得,救民于汪洋。昼夜劳顿,易饥乏难支,憩于高地。忽闻鸟之哀鸣,惟树上雏凤一窝。易心生恻忍,力托凤巢,置之高地。易终疲乏而亡。大凤归来,喜见孩儿安然无恙。感易之义举,凤决然扑入滔滔洪水,隆起身躯,渡灾民至高地避难。昼夜不伏,力竭而死,化作一片凤形大地,故旧城亦称凤城,藉以纪念易与凤之大义。(楚风版)
(四)《山海经 南山经第一 南次三经 》原文
白话译文:
... 阅读全文
庆祝六一亲子活动召集
明天是六一节,孩子放假,家长应该可以偷空带孩子半天出行。个人有两个意向:一是带孩子去赛道林道漫步,二是到太和古洞玩水,包门票,限40人。期待有意者的响应和出谋划策。联系电话18900894302... 阅读全文
斜阳古塔情何寄
中国古代建筑工艺精湛、风格独特,在世界建筑史上独树一帜,是中华古代灿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古代建筑中,古塔数量极大、形式最为多样。
中国古塔的产生与佛教的传入有很深的渊源,有塔必有寺院。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浮图,即为佛塔。佛塔,大约占中国古塔的80%。山西应县佛宫寺木塔,高达67.1米,是世界现存最高的木结构建筑,堪为中国古佛塔的代表。
中国的名山胜水,几乎都有宗教涉足,中国古塔与山水也关系密切。在中国文化中,塔除了宗教意义之外,更与中国风水学、建筑学结合而衍生出风水塔。风水塔的作用,在于“补山水之形胜,助文风之兴盛”,镇妖降魔,润泽文脉,护佑一方。其中,祈求文风的文峰塔,是古代人民为使当地文脉顺达,多出人才,揉合儒、释、道三种思想,根据风水理论建造,遍布全国各地的具有观赏性和标帜性双重意义的建筑。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文峰塔有魁星点斗、振兴文运的象征意义。
中国古塔,除了镇邪锁江、润泽文脉之外,不仅可以观景,更是一处景观。古塔驾山临水,选址巧妙,寓意深远,注重整体环境的营造,塔站在高处,挺拔高耸,游人登塔远眺,山光水色,城廓房舍,一览无遗,不失为观光览胜的好去处。同时,由于古塔造型雄伟、构思奇特、工艺精巧,凝聚各地民风、民俗元素,加上与周边环境的浑然天成,古塔自身也不失为一处美不胜收的景观。
吴宜先在《中国塔文化与九江古塔》里表达了一个理念:古塔即文化的历史、抢救古塔即抢救历史的文化。这种理念可能值得商榷,但有一点我认同,即:古塔是一个时代一个地方的文化符号。在中国古代文学和古代文化思想的浸淫下,我的血液中流淌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基因,自然而然地爱上了这个文化符号。
关注中国古塔,源于中国古代文学向我展示的斜阳古塔那雄浑孤独的形象:每当夕阳西下,塔影横空,景色别致。闻名遐迩的雷峰塔,不就是以“雷峰夕照”进入西湖十景之一的吗?试想,在中国的山山水水中,随处可见或雄伟或古朴的高塔,经年累月,送夕阳,迎素月。登高远眺,只见秋水望穿,层峦叠翠,夕阳山外山。新月斜挂,风声呜咽,一管箫音,苍凉起舞,百感交集。这不都是唐诗宋词里恣意渲染过的意境吗?
谓为清远咸同八景之一的“鳌塔晴烟”, 说的就是位于北江、飞水河合口处的鳌头塔,俗称“飞水塔”。“每当雨后初晴或黄梅季节,晴云如絮,缭绕鳌塔,如烟如雾,殊堪观赏”,遂为“鳌塔晴烟”。古人曾有诗云“巍然一塔势参天,矗起文峰障大川。定有奇人钟间气,常多瑞色袅晴烟。低笼密树浓于染,偏受斜阳淡欲燃。拟赋凌云闲眺望,映波奚啻笔如椽。”斜阳也入此诗。
一直想重访旧清远八景。一个春日的午后,一行五人造访了鳌头塔。
穿过茂林修竹,鳌头塔一身绚丽映入眼帘。这是2009年重修之塔,为九层八角火砖结构,风格现代。塔基处有一块新立的文碑,云此塔始建于明万历十三年(1585年),由永州通判钟于田倡建,迄今420多年历史,清代曾五次重修。站在北江河中,仰望高塔,靓丽如新的身姿精致如一件工艺品,没有想象中的厚重,如鲠噎喉,怅然若失。科学倡明的世纪,人类是自然界最强大的侵略者,无须祈求高塔护佑,塔也就不再具有杀气,温和转身,屈就为城市装饰。想当年,河水汤汤之畔,高塔耸立于青翠,一定蔚为壮观,成就“高占鳌头”的王者之气,登顶纵目,沃野平畴,村落棋布,尽收眼底,当仁不让成为地标。然而,沧海桑田,正如塔下的鳌塔寺已于“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失火被焚”,如今荡然无存一样,“鳌塔晴烟”也是云消烟散,踪迹难寻了。现塔不允许登临,无法凭窗远眺,感受前人逸兴遄飞,心旷神怡的壮阔视野。
有鳌头就有鳌尾。在鳌头塔南面四公里的北江大堤上,相距三百年,于清光绪十七年(1891年),清远知县何福海倡建了一座与鳌头塔建筑风格和功能相同的政江塔。北塔“高占鳌头”,南塔第二层门楣上书“中流砥柱”四字。据说政江塔“锁清城下关,控清城中道”,籍以振兴文运而建。现塔为2009年重修,一身华丽,只作为一处景观,而不能观景。
北江沿岸,清远市区范围,还有两座风水塔。市区北江一路七星岗头有一塔。据资料记载,该塔建于1921年,为洲心农民集资兴建。在暮春的一个下午,经丁香花园,一行四人来到了塔下。抬头望,只见塔顶长有一棵树,一如印象中很多塔的尖端都会长有一棵树。塔为八角五层青砖塔,面朝东北,尚可见第四层竖书“中流××”,漫失的字应为“砥柱”。最上,可见葫芦型塔刹。首层正面拱门两边似曾有过门联,尚可见残余的几个字“浈水×××川济障,星冈×××派归宗”。 经过拱门进入塔室,内有空井,上下贯通。仰视,塔身自下而上逐渐收缩,最上层为八角形攒尖顶。塔腔的每一层,都依稀能辨木楼板的残迹。据说塔前原立有建塔碑记,仔细找,没有发现,只发现东南角有一个碑:上书“同和局税”,不知所云。“同和局”疑为商号。税,通“禭”,捐也。某商铺捐建的?
七星岗塔在七星岗头屹立也有90年了。九十年风雨过后,站在塔下,尽管工艺粗糙,仍有一种庄重古朴,挺拔高耸谓之为塔的沉稳气质,收摄灵魂。
下游石角回岐北江河畔,有一“文笔塔”。站在河沙与杂草丛中,三层六面的塔身沐浴在斜晖之中,犹如一枝长笔,不经意地插在河畔,小巧秀气,虽经岁月侵蚀,仍具文采之风。想当年江水涨满,塔影倒映水中,如笔蘸墨。得此文脉地气,难怪回岐出了美女作家夏至,夏至应常去瞻仰才不负此塔美意。
走完清远四塔,寂然惆怅,怀古之情无处安放。行文至此,刹时有泪苍凉滚落
鳌头塔、政江塔、文笔塔一行五人:大雄、阿凌、卓一航、夏至、楚风;七星岗塔一行四人:赖伯、翩然、当然、夏至、楚风。是为记。(2011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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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浴——春足耙齿形山
没有错过2011年的春天,这得感谢户外的朋友们。怀着文化发现的梦想,走在岩石皑皑,瘦骨铮铮,绵延不断的南禺山上,俯瞰着曲折舒缓的北江,指点江山如画,领略有容乃大的山河之魂,即便没有文化发现,我的心也是酣畅淋漓。 心里头点着一根当空燃烧的蜡烛,穿过青翠的竹林,在通天蜡烛的山巅,虽然没有燃烧的烛焰,但看着千沟万壑的井然有序,感受着青翠竹林的生机盎然,即便记忆没有填上火海,然而,相逢了那一片竹海,一生爱竹的心底也是欢天喜地。 执意要跋涉,总是为了大自然无穷的美。在教授的盛情邀约下,背上我的包包,趁着天气怡人,目标就是曾经迷失过的耙齿形山。 上山,一路惊春。幽明的山径上,随处可见一群群正值花期的吊钟花,一场“我的地盘我作主”的狂欢。偶然也可以看到成群的小鸟,还有婉转的大合唱。 钻出丛林,眼前一、二、三、四座山峰,犹如一串音符,早已恭候多时。最高音是老四,就是耙齿形山。 走在山脊上,远眺,已是豁然开朗,心旷神怡。薄雾中,良田远宅一派天然。匆匆掠过的山风,亲切地吻了吻我赤红的脸,奏响了迎宾曲。 在经历了最后的极限挑战之后,终于坐在了耙齿形主峰的岩石上。 闭着眼,任凭呼呼的风恣意地吻。如同扎进干干净净的山泉中,自由自在地游弋。疲累、泥污、汗渍,一点一点地在水中融化,消弥在清凉凉的水中。恍惚中,灵魂乘风而去。 风悄悄语:怎么样? 闭着眼,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楚风无声。 风呼呼问:怎么样?! 楚风依旧不言,她还要! 睁眼,一脸清凉凉的干净,犹同刚刚出浴的婴儿。 这才是春风!这才叫沐浴春风! 下山,不时可见一树的洁白,那是沾满诗魂的桅子花。在诗歌的国度里,桅子花那洁白的繁华、淡雅的清香就像多情的盛唐少女,亭亭玉立、纱巾缦妙。四哥给了我一束,我诡异地笑纳了。 虽然一脸黑油,与这素净的白有些反差,但我确信,经过春风的荡涤,我的灵魂也身着干净的素装,正如这桅子花。 清风无限好,只是在山巅。(2011年4月15日)... 阅读全文
春心自足——谨以此文向清远山林致意!
老驴们一进山,浑身每一根细胞立马就活跃起来,像回归自然的猿猴,在树梢、在林间、在草地上蹦跳着,笑语欢声。行摄者一进山,专注于作品的构思,或细心或急切地将发现定格在自己的镜头,怡然欣喜。 我不是合格的驴。犹如一头无人放牧的老牛,步履缓慢,独自艰辛,既不能帮助别人,也不敢给人负担,竭力用意志支配自己。说话,可能消耗我的体力,那就不要说,保存我的体力。 我也不是行摄之人。既没有尖端的设备,也无艺术的构思;既捕捉不到精彩的发现,也交不出漂亮的作品。装模作样,可能会出丑,那就留一份谦逊,藏好我的拙劣。 我只想和自然接近点,再接近点。注重交流,必然错过细节的体会和发现。情愿有负于多次相遇的同行,也不愿错过这轮回中只能相遇一次的生命。就像一只轻盈飞舞的蝴蝶。思想驻足在生命之中,体会着、敬畏着,默默传递着生命对生命的礼赞。因为,我也是一个卑微的生命。 红尘中寻寻觅觅,追寻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然而,不停找寻的人却没有幸福的方向。把幸福物化,易于跌入欲壑的深渊;把幸福虚化,易于扎进虚妄的浮云。有些人得到了很多人都渴望拥有的东西,而他却失去了他所不想失去的东西,或者是失去了很多人都拥有的东西,你还能说他幸福吗?有些人拥有许多,而他却耿耿于怀所不曾拥有的。心灵若不能自足,幸福又从何说起? 薄雾中,山峰沉默冷峻。欲望就在沉默中郁积,隆成山脊,弃地飞天。最后,还是缓缓地没入山谷,静寂地归依大地。山之为山,贵在自足,自足于山之为山。 草木掩映中,溪流逶迤蛇行。迂回中,探出一条深深浅浅的路,潺潺欢歌,汇入江河。水之为水,贵在自足,自足于水之为水。青山与流水,都是天心。天心自足。 阳春三月,良苗怀新,满眼是春。烂漫燃烧的杜鹃,铺张挺拔的翠竹,春芽勃发的新枝,这华丽的春衣,随着春风荡漾,风情无限。如果说这是春天的灵魂,我觉得未免太轻浮。繁花与小草,一样是春心。是谁,悄悄地握住了春天的衣角,即便朴素无华,身居劣势,也执着地奉献?是纵横交错的白草丛中,那一串羞涩的紫吧?是傲慢坚硬的岩角下面,那两朵温柔的红吧?是盛气凌人的老杜鹃根部,钻出的那一株盎然的绿?还是卑溅的腐叶下面,探出的那一枝洁白?或者黑头黑脸冲出泥层的虎虎新笋? 燃烧的、绽放的、羞涩的、卑微的、虎气的,都是春心,自足的春心。 行程中,视线好的地方,风景真好;视线不好的地方,风景也好。 佛说这是圆满,老子说这是自然,我说,这是春心自足。 教授,你说呢? (2011年4月7日)... 阅读全文
人说梅岭花已开
人说梅岭花已开,漫山怕是粉与白。不知有没有人想去?(非召集贴)... 阅读全文
2010年10月31日古纤道徒步回顾
秋江渐减,秋水且长,秋风迎面无情去,总有秋蝶恋秋光。——本无意写回顾,只是想召集人昨天辛苦,简单写一下我的所见所想吧:这天,教主很帅很强大,辛苦啦!冰姐独家秘制的茶叶蛋好吃,山猪牌奶茶好喝,谢啦!(大方地告诉你:我很喜欢你!)普洱人家虽没带普洱,却现摘酸茶品尝,服啦!无论何时何地,总有悠扬的幽灵之歌相随,醉啦!新认识了翩然。即便我沉默,我想我也懂得你的善意,一如你也会懂我满含善意。感谢牛王庙人和夏至,让我一扫萎糜,活力无穷。当然,貌似红牛也有功劳。这是一次协作之旅、奉献之旅,谢谢各位同学倾情打造快乐之旅!特别感谢召集人!希望还有下一次的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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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邂逅不期而遇
美丽的邂逅总是不期而遇,我坚信这种偶然存在宿命般的必然。美的发现,总是源于一双充满爱的眼睛。去时我想象过第一峰的美。然而,我习惯于不着边际地想象,这种想象只与自己有关。黄山云海很美,可千里迢迢奔去的人,没有几个能如意。第一峰也会如此。途中,在山间仙女潭上逗留。那一潭幽静的水,一下子就慑服了我:我总是把自己想象成眼前这样的一潭水,清澄透明却一点也不贫乏,幽思绵密却一点也不忧伤,安静独立却永不寂寞。我看着被人搅动泛起的长长波纹,就这样坐在高高的石壁上和这天光水色亲昵、缠绵。第一峰,终于不再只是距离的拉近,情感也开始慢慢贴近。黄昏时终于抵达山顶露营地。映入眼帘的竟是惊鸿一瞥:缥缈的流云!一团奶白横过山际,一点一点地漫上黛色的山头,浸淫缠绵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消隐在天空底下。踩着暮色,沿着一条无人的路走向悬崖。转角处,第一峰向我呈现了他最神秘最震撼最羞涩的美丽。恍如电流击中,我屏息敛神,惊魂凝眸间,喜悦的心在肃穆中蓄满泪水。是我运气太好,还是我和第一峰之间有着千年之约?如果存在盟约,我又是第一峰哪一世的传奇?竟然就这样一见钟情!眼前分明是海涛翻滚,却恰似是林海雪原。分明是站在天空之下,却恍如立于云霄之上!抬眼直看,莽莽的云海凝滞在脚下,厚实绵密,将千沟万壑铺垫得一马平川。右前方,一条黛色的龙脊探入云遮雾罩的深潭里,时隐时没。再远处还有两条嬉戏的游龙,一忽儿没入雾中,一忽儿跃出雾海。面朝波澜壮阔的云海,心境渐渐庄严开阔。灵魂神采飞扬,人却静如处子。生命在第一峰浑然天成的神色中一派天然。我感受着第一峰给予我的自由。这自由之于我,不是雄心勃勃的扩张,而是兼收并蓄的内敛。我不屑征服,无意占有。我渴望融入,只来朝圣,卑微地乞求高高在上的第一峰眷顾于我。黄昏里,第一峰牵着我的灵魂,指引我一一见识他瑰丽的风采。我们相视,交会着欢喜。彼此侠胆琴心,情义相知,相濡以沫。雾随着暮色闪入夜风里,我的脸被这温柔的风抚摸着。我知道,任何豪放都必然通向婉约,高人总能在风口浪尖轻盈起舞。我懂得第一峰的缠绵,而他,一定也懂得我的安静。注视着头顶一片一片的云,一忽儿白,一忽儿黑,一忽儿灰。重阳节的月儿并不圆满,却很皎洁,在我不远处的头上徘徊不去。要说写月,无人能及李白、苏轼。我无意超越经典,我只是体会着自己的感动。站在夜风中,静静地望着月,不着一言,却胜似千言万语。我的对月情怀,正如月之不言。梦里醒来,满天繁星如织,还如梦中。我爬出帐篷,守着这灿烂星空,不忍睡去。曾经,那个热恋的少女,就是这样站在诗中,体会生命最美丽的感动。我不似那些现代游客和挑战者,急于在自然面前表现个性,除了带来惊扰,没有任何增减。我的深情和纯情,就在于习惯用心默默体会细节,渐渐潜入深度,将所有的美好摄入血脉中,融进思想里,搁在梦想中,涵养成一段侠骨柔肠。趁着晨光曦微,残星向晓,踏着朦胧,在无人的路上悄然上山。几许急切,几许期待,转而都变作迟疑的脚步,——天将拂晓,东边泛起些许的玄黄,绊住了我的脚步。一团轻雾拂身而过,我驻足向他致敬:您好!——或许,这是早起巡视的山神,或是常住第一峰的精灵。第一峰,值得有一个守护神,也留得下圣贤的仙踪。随着天边一点点燃烧起来的朝云,一步步走向1902米的顶峰。第一峰渐渐赤红。在今天参加登山赛的所有队员中,我是事实上的第一个登顶者,我站在1902米的顶峰了。面朝东方,迎着朝霞,我默默地向所有我热爱的、尊敬的人致意,为他们祝福!仿佛回到童年时的某一个记忆片断,又好似拾起了巴金的《海上日出》。第一峰彩霞满天,茫茫云海容光焕发,展示着他最壮美的容颜。太阳飞出云层,射出了万丈光芒,群山从沉睡中重墨浓彩地苏醒了!亲切地向我含笑致意。沐浴着光辉灿烂,生命就像这大自然一样神奇而朝气蓬勃,意蕴无穷。我含笑着向第一峰点头:——遇见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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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行峡山
此行, ——黄金布男人最让人感动,绕道送俺到白庙不收钱! ——水边最牛,一双凉鞋一马当先上峡山,估计下一次可以赤脚上山; ——东方最性感,一路狂蜂追逐,一时未见浪蝶扑身,怕也是蝶儿搞错方向了; ——做超人只是传说,超人迪奥的脚抽筋时变不成飞轮; ——冰冰最仁爱,准备了十天野外生存的食物,让山顶的黄狗提前过中秋; ——一旧云博士,决非浪得虚名,是真博士! ——美女年年和小叶像邻家小女,可爱!
——见过曰过和浮石,才知江湖传说有时真!
附: 秋行峡山随想就这样,怀着初相见时刻骨铭心的的记忆,揣上遥望中浪漫的猜想,脚步装满挑战者的激情,上路了!顶着漫天漫地的闷热和挥之不去的雾,淌着擦也擦不干的汗和解也解不了的渴,在稍显寂寞的石阶上,数着一根根倔傲的电线杆,不断靠近无垠的天空,双脚却不曾离开敦厚的大地.急促的呼吸、铿锵的心跳,追梦的激情悄悄飞散,一身的疲累霎时上身,迷糊中不住叩问:为何而来?何苦而来?是为那寂寞开放的野花,不想错过她生命最后的美丽?还是为那舞姿婆娑的野草,不想错过季节最后的奢华?或者是为那苍莽的峡山揭不开的面纱?其实,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心底那份渴望回归自然的情怀。我欣赏魏晋风度,喜欢竹林七贤的狂放;我迷恋春秋风范,热爱诸子百家伟大的思想。我怀着屈原的理想,想做陶渊明的邻居,或者跟着李白去漂泊,和苏老夫子一起生活。然而,我注定活在现世,做着非份的梦想,怀着稼轩的辛酸,过着本份的生活。于是,当梦想纠结不散时,我就一往无前地踏上旅程,渴望体会一下接近梦想的窃喜。于是,当内心壮怀激烈时,我就悄无声息地捧着书本,寻找生命的真义,感知真理的呼应,释放灵魂的自由,上演风起云涌的岁月。生命只以百年为限,而思想,却时时纵横千年时空!身体或许只能活动在方圆百里的天地,思想却飞翔在长风万里的天空,触摸着灵魂无限的自由和孤独,我老而未老。 生命从何而来,为何而去?哲学的问题穷而未尽,追而不清。只知道在有限的年华里,逐我所爱而去。幸好,我知道爱的存在。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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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我们坐高铁去湖南吧
下周孩子放假了,领我们的孩子去韶山、岳麓书院接受一下教育如何?有兴趣的可结伴出行,有经验的可贡献智慧。... 阅读全文
求内蒙呼伦贝尔线路攻略
哪位同学去过海拉尔,可否提供草原深度游的线路攻略,分享一下?... 阅读全文
请问湾仔
湾仔,有阳朔出行的指引资料吗?有的话请跟贴告知。谢谢。... 阅读全文
诚意拜求钢琴老师和书法老师
小女四岁多,有音乐天赋,拟从今年暑假开始,长期师从一名钢琴老师学习钢琴。请热心人推荐几个清远名家或自荐,包括老师的资质、品质和时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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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先谢过跟贴人!期待有缘人。... 阅读全文
寻找峡山归猿洞之五
探秘归猿洞有感
三次探洞,从终极意义上说,我们一无所获,因为我们没有找到希望中的归猿洞。至此,我们终于对寻找归猿洞的艰难有了充分的认识:远比我们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二探时,在山腰等梁叔,记者小温问我们两个问题:如果今天找到归猿洞如何?如果找不到又如何?
这个问题我们之前还真没认真想过。做一件别人没做成功的事,我想我们已经做足了失败的准备。如果找不到,可以继续找,如果一直找不到,那也没关系,起码我们找过了,我们尽了自己的努力。
为什么要找?就因为我们想要亲自证实归猿洞的真伪有无,渴望通过这个行动来传承曾经有过的文化现象。事实上,今天才开始寻找归猿洞已经相当晚了,因为97年的山洪暴发将很多文物一扫无遗,而知情人越来越老,越来越少。如果我们不去继承接力,也许,这个文化现象不久就会湮灭了,后人只能在某故纸堆里找到这个神秘的记载。因此,我们更关注找的过程带来的快乐和做事情本身持有的态度。
归猿洞的存在一直都很明晰,直到近代才变得神秘。据说飞霞景区管理处曾经组织队伍多次寻找过归猿洞,都没有找到。他们找了什么地方,怎么找的,可惜都没有留下任何记载,我们没有从他们找的结果中获得任何指引。这是不是他们失败的根源?如果组织者真的在找的过程中有组织有计划有针对性,我相信结果即便是找不到,也应能排除一些疑点,厘清一些传言。所以,我认为我们的寻找就有了不同的意义,因为我们目标明确,就是一定要有一个说法,不论有无。
白庙村民靠山吃山,应该对峡山非常了解,为什么他们也找不到?我想,虽然村民熟悉峡山,但是,受限于其文化知识水平,即便他们看到了也未必能言。也正因为文化不够,他们缺少较真意识和积极揭开秘密的意识。村民将祖上流传下来的传说在不甚理解的情况下更愿意加上自己的想象进行二次加工而传扬出去,并且出现很大的口误,比如他们把“归猿洞”说成“乌猿洞”,让人糊涂。不知道究竟是两个洞还是同一个洞的口误,而他们彼此之间又不能相互印证。于是,真实就离我们越来越远。到了现代,人们更专注于经济建设,对这样可信可无的东西更是没有了执着追究的耐性。
既然连飞来寺对自己开发出来的“灵猿神洞”也不再去延续开发,不也正说明了当下社会对文化的一种淡漠态度和缺乏文化见识吗?
马克思说:利益是一切行为的动因。作为民间文化爱好者,我们寻找归猿洞的利益是什么?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么,让它保存下去,让它重见天日,就是我们的利益。至于其他,我相信已不需要我们自己去策划了。无论是政府还是飞来寺,我想,他们会比我们更重视发现归猿洞所蕴含的价值。
在寻找归猿洞的过程中,随着对峡山地形的熟悉,我们对资料有了更明晰的理解,信心日增。我总是问自己,几代人都找不到的传说,你凭什么就相信能找到?在反复的自我纠问中,我渐渐地领悟:凭的就是执着与较真。如果可以凭着内心的执着与果敢,籍此推动本土文化的传承,那也算是成功了。因为,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可以让我们代代相传、让我们创造和丰富,陪伴历史走向永恒的只有文化和思想!所以,我们坚持认为,无论社会如何进步和发展,文化思想才是人类的根。我们只有扎根历史文化、扎根本土风情,不断挖掘和创造,我们的文化才不至于成为无本之源、无根之木,我们的文化才会叶茂枝繁!
我们既然知道了归猿洞,就责无旁贷地要弄清楚它究竟在哪儿。
但愿,四探归猿洞,给我们一个圆满的答案!... 阅读全文
寻找峡山归猿洞之四
三探归猿洞
2008年12月20日,距二探归猿洞一个多月后,我们又踏上了三探归猿洞的绝望旅程。
本来,我们计划从菜园坑口北上溯溪,沿二探路线至半山再往西搜寻归猿洞。然而,一入山我们就迷了路,东方的GPS也离奇地错乱了,我们的脚步离计划越来越远。当连自己站在哪里都无法确认的时候,那种面对大自然的渺小无助,感受特别强烈。我真切地体会到,人类发现自然、与大自然共舞的梦想,唯有寄托在先进的生产力水平上。
还是溯溪而上。但是,这条溪是不是二探时走过的那一条,我们无法确认。一路疑疑惑惑,回忆也帮不了我们的忙。至中午十二时,我们面前出现了两条溪谷,夹着一座山,蜿蜒向上。该走哪一条?商议后,我们决定不再往上而是往西横穿丛林攻上飞来寺后山。
突然,野云惊叫一声:阮俞竹!大家一看,西边的溪谷上长着一丛阮俞竹!于是,大家不约而同、不假思索地沿着这条溪谷攀过去。就是这种未经深思的集体行为最后留下了令人遗憾的错失!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丛阮俞竹不是二探时所见的阮俞竹。我们一路往上攀,总以为上面还会有更多的阮俞竹,因为屈大钧记载的阮俞径有可能就在这里。然而,我们却再没有新的发现。最后,山势越来越陡,丛林越来越密,无路可走了,我们只好西上穿越丛林,还按原来商量好的路线走。当我们终于能够确定自身位置在飞来寺后山时,这才恍然,刚才两条溪谷夹着的那座山就是我们原定搜索的重点区域!因为西边那条溪谷挨着的就是我们现在站着的飞来寺后山!那座山也应该是二探时梁叔带我们从东边那条山谷往西走的区域。
我感到我们错失了一次机遇而内心懊恼不已。站在飞来寺的后山,回望对面山,那山上的枫树、白色的岩石、陡峭的石壁、溪涧等,都是我们从资料中获得的极为熟悉的景物!甚至,白色的岩石下恍若洞口的阴影也让我们疑虑半天,拿着望远镜望了很久。
我们越来越远离那个重点区域,我的心也越来越沉重。我的心迟疑着不肯离去。什么叫绝望?就是你可以感受到你辛苦找的东西就在你的周围,但是你就是看不到它!
反思我们几次寻找归猿洞,大家发现,峡山的地理结构应该不具备形成大型洞穴的条件。三次探洞,从涧上横七竖八的山石可见,北峡山的岩质疏松,浮土较多,由于涧上风化石很多,可以想见当大雨滂沱时,很容易造成山洪暴发,所以,历史上飞来寺建筑多次被山洪冲毁。而且,在飞来寺附近山上,我们几乎未发现真正的洞穴,由此也可以否认先前此山有很多洞穴的传说。归猿洞是否真的“洞壑幽深”也很值得商榷。东方认为,峡山所谓之“洞”,估计大都只是巨大岩块之间的“岩隙”,比如我们一探时看到的“灵猿神洞”就是。
由于缺乏一些石刻、碑石、明显地形、特有标志物等令人共同认可和信服的标准来确定,归猿洞的传说便终究是传说了。下山后,东方、布衣、大雄在白庙村走访村民后,大家又认为一探时确定的飞来寺西三板桥上的山谷中更有可能存在归猿洞。从肯定到否定是一种绝望,从否定到肯定是一种奇迹。野云凭直觉认为,一探时的“灵猿神洞”就在三板桥进去的山谷悬崖上,这四探,极有可能是回过头来证明“灵猿神洞”为真了。
据白庙村李姓老人说,从三板桥坑口入山,山上曾经有一座一人多高的舍利塔。于是,绝望的心又因为有新的期待而酝酿起四探来。... 阅读全文
寻找峡山归猿洞之三
二探归猿洞
二探归猿洞,是一个苦绝的探险。
第一次探寻归猿洞归来,在走访白庙村民中了解到,归猿洞不在飞来寺后山西面,而是在后山东面。而且,村民的描述与孙绳祖的《禺峡山志》中的记载很吻合,如树木参天,洞前有杂木板,洞口小,但幽深,洞口有对联等。白庙车场的保管员梁叔自称曾经去过真正的归猿洞,说洞内有台有凳、有题刻,云云。
2008年11月16日,网友东方、布衣、野云、夏至和《北江纪实》记者李华和温声勇在梁叔带领下,再次踏上了探寻归猿洞的苦旅。
坐小艇到达飞来寺以东北江河边的菜园坑口。拨开一人多高的野草,一条明显的石砌小径,时隐时现,仿佛一直往山里延伸。我们就沿着小径往山上行进,耳际弥漫着山涧空旷的轰鸣,叩入心田,非常亲切。在菜园坑嘴,我们发现了一座塔状建筑,青砖结构、方形尖顶,坐西向东,东面上书“普同塔”,南北两面墙各有一方形开口,南面上书“沙门”,西面上书“沙弥”,估计是和尚的集体之墓。据资料反映,普同塔始建于乾隆六年(1741)。大朗一谭姓村民称,乾隆年间建的普同塔早已坍塌,现所见青砖塔实为民国期间飞来寺第38世主持僧释卓禅(1891-1991)大师重建。
沿着山间清晰的小径,我们继续往北穿越。一路上,随处都能听到山涧的轰鸣声。顶着参天古木走在清晰的山径上,感觉很熟悉,仿佛与资料记载的环境很入扣。渐渐地,路变得很难走了,随处可见被山洪冲毁的路、破碎的岩石和坍塌的山体。最后,路没有了,只能溯溪而上。
沿溪而上至半山腰,出现一处落差较大的瀑布。梁叔称这里曾经有一座桥,西边的山壁上原来有一个崖刻,上书“老”和“佛”字。东侧的山边原来有一个较大的岩洞,不过现在已塌了一半,只剩下1米高、2米宽浅浅的岩缝。我们在洞前发现了一半圆形台状遗址,直径约4米左右,已残缺,缺损处可看到明显的灰沙痕迹。梁叔称这里曾经是一个较大的平台,可坐人。这样说来,这里极有可能存在过一处景观,人们可以坐在这里观瀑。东方在GPS图上将这里标示为“基台”。
梁叔称,前面不到半小时路程的地方是“秦人避难处”。他第一次来时曾见过这几个刻字,后来就只剩下红笔写的字了。闻之大家顿时雀跃欢欣、疲态顿失,以为归猿洞唾手可得了。因为按资料指引,归猿洞附近有“秦时五百人避难于此”的壁刻。
继续溯溪而上,至一悬崖瀑布前,梁叔略一沉吟,就带领我们开始往西横着攀越。因没找到预定的目标,梁叔让我们在原地等候,他自己则横着山腰去找找看。这一去就是一个多钟头。原来我们互相之间还保持呼应,后来就没了梁叔的应答声了。山上信号不好,梁叔的手机也打不通。呆在原地的几个人心里开始有点发毛。而此时我最担忧的是梁叔会出事,真要是出事了,我们该如何向他的家人交代?
眼看就是下午4时了,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穿越到防火带上才能脱离危险。最后几个人一合计,决定继续往山顶强攻,赶在天黑之前攀上峡山顶。
在我们一边攀爬一边呼唤中,梁叔奇迹般地冒出来了,就跟在我们后面。我们陷入恐惧中的心终于又平静了下来。此时已是下午四点,我们决定放弃继续寻找,往山顶上攻到一探时走过的防火带。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是个多么大胆的决定啊!也让我对探险的危险性有了充分的认识。一路全是陡峭的悬崖,必须手足并用地攀爬,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滑下深渊,有时只能靠绳子捆住身子由上面的人拉上去。山顶就在前面,但隔着没完没了的悬崖。
抬头往上看,透过树枝我们看到一处耀眼的白色巨物,犹如一座寺院,大家顿觉讶异,决定攀上去看个究竟。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块白色的巨石!我们借助绳子攀上巨石,发现石上竟是一处坟地。大家在这不到五平方米的岩石上稍事休息。这才发现我们被大山孤立了,前后左右都是悬崖峭壁。此时,太阳还在山尖,一抹金辉罩在山上,南禺山在烟黛中静默着,北江水有如一块碧毡,隐隐看得到西南方的飞来寺顶。
我们决定往西北横穿山脉。一路上,尽是山泥倾泻后的狼藉,并意外地发现几丛传说中的阮俞竹。据资料记载,阮俞竹,“每节九寸,圆径三分”。清朝屈大钧《二禺》篇中写道:“沿涧西行,竹林中有阮俞径。昔二帝子善音,采阮俞之竹吹之,凤凰来集,至今月明,犹彷佛闻其遗响焉。”屈大钧所记的阮俞径附近有和光洞,和光洞“折而西,为归猿洞”。
天色已晚,危险渐渐逼近,脚步没敢停留。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黄昏时钻出了丛林,到达了峡山最高峰下的防火带上。然后摸着黑,跌跌撞撞地在凹凸不平的盘山路上艰难下山。往左看,市区辉煌的街灯仿佛那么近、那么暖,却远得让我们绝望。晚上九点,我们终于摸到山下路口,被北江论坛的网友热带雨林和沧海兄弟接回了温暖的市区。
按梁叔的说法,我们溯溪时走过头了,应该在东方所标示的“基台”附近就要折向西寻找。一番讨论后,东方根据GPS的定位,划出了我们未来三探归猿洞的区域,即从菜园坑口沿溪北上至半山基台附近往左搜索,也就是在飞来寺东面山腰、发现阮俞竹的山谷附近。
二探归猿洞坚定了我们的信心,大家满怀希望地期待着三探的启动,迫不及待地想早一点揭开归猿洞最后的面纱。... 阅读全文
寻找峡山归猿洞之二
一探归猿洞
作为一个外乡人,一直对清远本土的文化知之甚少。一次偶然的机会,在1993年版的《清远县文化志》里,发现清远的本土文化虽不算丰富但也并非如大家所想象的那样贫乏。看来,在对本土文化的挖掘和传承方面,我们需要补补课。如《峡山归猿记》,已经收进了区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但知道的人却不多。看了《归猿故事外话》后,勾起了我对考证归猿洞存在与否的无穷兴趣,心底也希望通过寻找归猿洞,将这一文化现象传承下去。
借助于本地网站的平台,我发起了一个有关峡江两岸文化资源的考证活动,并得到东方、布衣、夏至和大雄等网友的积极响应。清远电视台《北江纪实》栏目组也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于是,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一行人开始了三次寻找归猿洞的行程。
2008年11月8日,在飞霞景区管理处的康少云主任带领下,探寻归猿洞的活动拉开了序幕。这一次活动的目标,就是探寻九十年代前后开发的位于飞来寺后山西北的“灵猿神洞”。因1997年的山洪爆发冲毁了通往该洞的山路,该洞早已停止开放。
“十年没有上去了!”给我们带路的康主任感叹道。上面现在是什么样子,他也很想知道。
飞来寺的一些工作人员再三地告诫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因为通往归猿洞的路长期无人走,早已腐叶遍地,爬满青苔,而且山路毁坏严重,极为难走。据说2003年,上海某保险公司在后山拓展,一女队员不慎滑落悬崖摔死了。
此条路有多艰险?我们心中没数,正如对寻找归猿洞的路有多艰险一样一无所知。
在康主任的带领下,我们走到百步梯尽头,来到十九福地牌坊。然后,沿着牌坊后一条通往后山的小径,经飞来寺古寺原址(俗称大殿)、狮子石等景观一路上行。这一段路还算好走。山坡上尽是高大茂密的树木,几乎没有其他野草生长,路上腐叶不厚,虽有青苔,注意点就可以了。
至半山,始往西横行穿越。山路越来越难走,地上的腐叶也越来越厚,山洪肆虐过的痕迹随处可见。有的路完全被冲毁,需抓住树枝、野草小心试探、互相照应才能越过去。挡在路上的荆棘也越来越多,好在飞来寺的一名职工在前面开路,一路还算顺利。
终于,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所谓的归猿洞。洞在半山西北的一个悬崖上,洞口朝向西南,下方是仅2米宽的狭窄深渊。探头往下看,深不见底,深渊两壁长满野生植物。面向洞口,右侧山崖上有“灵猿神洞”大字,其中“猿”字与其他三个字的笔锋和神韵大相径庭,仿佛出自不同手迹,让人满腹狐疑。左侧的落款已爬满青苔,有点模糊,仔细辨认了很久,仿佛有“罗×”字样,奇怪的是没有年份。会不会是1884年重新修订孙绳祖《禺峡山志》的清远知县罗炜呢?如果真是罗炜,那么这个洞的发现至少一百多年了。
小心地踩着仅一脚之地的洞口边沿,攀住洞口两棵斜生的树干,腾空跨进洞内。整个洞呈口宽内窄,洞口边沿很不规则,高约2米,宽约1.5米,洞深2至3米,洞底高和宽只有1米左右。洞内光线幽暗,十分潮湿而且与洞外温差较大,摄像机镜头打开一会就蒙上了一层白雾。用头灯照洞,发现洞内有焚烧过的痕迹,只找到一根硬硬的箭猪毛。
蹲在洞口,仿佛蹲在光明与黑暗的边界。洞外阳光灿烂,秋风里树叶飒飒作响,洞内幽黑一片,潮湿如春天的夜晚。
几个人坐在悬崖边,拿着屈大钧的《二禺》篇,讨论此洞的真伪以及真洞的大体位置,讨论的结果竟是更加糊涂,屈大钧把我们搞得方位错乱了。如果《禺峡山志》中描述的“洞壑幽深”是指洞内,那么凭此可以证明此洞之伪,如果是指洞外这条深渊呢,则又可以证明此洞为真。问题是作者记述太简陋,而且文字的表达与理解往往需要很大的缘份。曾经有人猜测:会不会是归猿洞历经山川变革和多次火焚后崩裂溃塌成今天这个样子?
回来后走访白庙村民,奇怪的是好几个宣称七、八十年代到过此洞的村民都反映此洞口没有题刻。如果他们指的洞就是这个“灵猿神洞”,那么,这个“灵猿神洞”的题刻时间应为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后。这样看来,这个洞极有可能是为安抚慕名而来的游客而开发的一个伪洞。
当然,证明此洞为真,从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来看,着实有困难。而要证明此洞为伪,同样也缺乏充足的证据。或许,如大雄的朋友说的,从飞来寺西边三板桥谷口而上有两个幽深的洞,其中一洞也许是真洞?于是,大家开始期待二探归猿洞。... 阅读全文
寻找峡山归猿洞之一
神秘的归猿洞
寻幽不惮远,乃至归猿洞。细石路盘行,霜林日气烘。阴风出土口,飒飒添寒冻。下临万丈溪,圆窍如攲瓮。淄珠结紫金,石壁巢金凤。顾此生遐想,乾坤何巧弄?……
这是清代诗人张鲲的《归猿洞诗》诗句。从所引诗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存在这么一个归猿洞:去的路是“细石盘行”,周围有浓郁的霜林气息,洞内则寒气逼人,洞外是万丈深溪,洞的形状圆如攲瓮,壁上有“金凤巢”……。那么,归猿洞在哪里呢?
据现存最早的文献——清初《禺峡山志》记载:“归猿洞,古寺后,仙猿峰之陡绝处,中隔悬崖、通以梁,游者多惊怪,不敢渡。过此则洞壑幽深,树木岑郁,真仙境也。” 原来,归猿洞在峡山飞来古寺的后山。
为什么叫归猿洞呢?这得从一个凄恻的传奇故事讲起:
话说唐朝开元年间,峡山寺惠幽和尚饲养的一只聪明可爱的白猿被人送到长安,献给唐明皇。“安史之乱”时,白猿逃到宫外,化作一袁氏女子,与书生孙恪结为夫妇,诞下二子,度过了一段恩爱情深的日子。后来,孙恪携家南下做官,途经清远峡山飞来寺时,袁氏触景生情,退环题诗,复变猿形,逐伴归山,扪萝而去。
这个传奇故事,最早见于宋代初年李昉等人奉宋太宗之命编纂的《太平广记•孙恪》篇中,原作者是唐朝的裴铏。据今人考证,裴铏《孙恪》故事发生的地点并非清远的峡山寺,而是肇庆端州峡山寺。归猿故事什么时候被移植到清远,无从考证。最早的记载见于北宋苏东坡那首有名的《峡山寺》:“天开清远峡,地转凝碧湾。……佳人剑翁孙,游戏暂人间。忽忆啸云侣,赋诗留玉环。林空不可见,雾雨霾髻鬟。”因此,有人猜测,苏东坡也许是将归猿故事移植到清远的第一人。
为什么归猿故事能在峡山扎根并流传下来,也许在于峡山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古代峡山森林茂密,盛产猿猴,有诗为证:“鱼龙睛自戏,猿猴晓成群”。这些颇通人性的猿猴与飞来寺的寺僧相处也挺和谐:“老猿啸狖还欺客,来撼窗前百尺藤”。
峡山归猿故事流传至今,形成了一种特有的文化现象:宋代以后,游历过飞来寺的文人骚客都留下了许多关于归猿故事的诗文,解放后该故事还被改编成戏剧等。2007年,峡山归猿记的民间文学还被纳入清城区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那么,什么时候出现归猿洞的呢?大约在元代以后,就相继出现了归猿洞、归猿峰和归猿亭等一系列与归猿故事关系密切的景观。显然,归猿洞是人们在飞来寺后山发现的一个洞穴,并将归猿故事附会上去而成为了一处峡山美景,进而将归猿洞所在的山峰命名为归猿峰。明代还在归猿峰下建了一座归猿亭,也叫问归亭。当然,问归亭就像峡山的猿猴一样,早已漫无踪影了。
明清时起就有关于“归猿洞”的诗歌、游记等记载。明代朱士赞有《归猿洞诗》:“逐队归山去,玉环遗此山;千伙传异事,吾意有无间。”虽表达了对传奇怪异的颇多猜疑,但却留下了“归猿洞”的存在信息。明代董传策《游峡山飞来寺记》也证明了归猿洞的存在:“(飞来古寺—-笔者注)寺右上山,绕出绝顶后,探所谓孙恪遇猿妖,有归猿洞”。清代也有关于归猿洞的记载。如清代屈大钧著《广东新语》卷三(山语)之《二禺》记载:“(和光洞——笔者注)折而西,为归猿洞,孙恪妻留玉环之处也。”
归猿洞是否存在,最熟悉峡山地形地貌的飞来寺的寺僧怕是最有发言权了。这里有清代飞来寺僧释南野题的《归猿洞次韵》:“浮生谁自觉,尔独悟前身。敛迹归幽处,遗环别主人。薜萝对卧石,云鹤复为邻。拭目洞天外,岩花依旧春。”
以上诗文都说明,归猿洞确实存在过。
但是,一直以来,归猿洞的确切地点今人都未找到,这使归猿洞平添许多神秘色彩。峡山脚下的白庙村,民间流传有人到过此洞,说“洞在矗立的山峰之颠,内有石台石凳”、“洞大而深,壁上有不少石刻题字”、洞门口有石对联:“云近山头雨露迷,世间哪有荡来妻,母带玉环归古洞,儿携金锁跳潭溪”等等, 但这些都是上辈人口口相传,村里没有人真正到过归猿洞,因此无从考证。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前后,曾经在飞来寺后山西北的一个较大的山崖上,开发了一个归猿洞的旅游景点。经实地考证,该洞洞外是深不见底的狭窄深渊,洞内浅而窄,与峡志所记“洞壑幽深”颇有出入,一直备受质疑。据说飞霞风景区管理处曾多次组织队伍翻山越岭去搜寻“真正”的归猿洞,但都一无所获。神秘的归猿洞究竟在哪里?让人浮想联翩,颇有“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神秘色彩。
如果知道归猿峰的确切山峰,也许寻找归猿洞就容易多了。然而,峡山七十二峰,虽峰峰有名,却没人能一一对号名之,更无从考证究竟哪一座为归猿峰。于是有人猜想,几百年来,飞来寺一带由于山火不断、山洪不断,在历次的浩劫中,归猿洞或者已经崩裂,或者被山泥倾泻掩埋,或者被掩藏在荒茅野草之中,加上山路陡峭,丛林茂密,寻找难度极大,于是,神秘的归猿洞就愈加神秘了。... 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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